牛作为人类最忠实最亲密的动物朋友,与我们的日常生活、文化信仰、民风民俗息息相关,同时也出现了许多与牛相关的典故,这些教义思想又以图像的方式出现在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,下面,就让我们通过与牛相关的典故与图像,看看与我们事业、亲情与爱情相关的牛文化。
事业:宁戚饭牛与许由洗耳古往今来,诸多文士纷纷通过牛题材作品来求职或婉拒工作邀请。首先我们来说说求职。“饭牛图”“饭牛歌”是许多士子们的自我推销途径,这与宁戚饭牛这一典故有关。相传,春秋卫国人宁戚,想向齐桓公谋一个官职,但他穷的连路途的盘缠都没有,于是就替商人赶牛车来到齐国都城,恰适齐桓公到城外迎宾客时,看到宁戚衣衫褴褛,在牛车旁喂牛,宁戚也看到了齐桓公,立马拿着木棒敲击牛角,高声唱起了《饭牛歌》,意在希望遇到赏识自己的人,随即引起齐桓公的注意,进而得到赏识,由布衣一举而为卿相。
【明】周臣 宁戚饭牛图 纸本墨笔 126.7cm×68.9cm 台北“故宫博物院”藏
在艺术作品中,明代画家周臣的《宁戚饭牛图》,表面上看描绘的是一名老人喂牛吃草的场景,实际上讲的就是宁戚饭牛的典故。
如果对工作邀请不满意,或者不愿入仕为官的话,“许由洗耳,巢父饮牛”的典故则非常具有代表性。
传说古代阳城有两位著名的隐士,一个叫许由,一个叫巢父。当时天下的君主是尧,他想把帝位让给许由,但被拒绝了,后尧又派人去请他,希望许由能出来当个“九州长”,不料许由听了这个消息,更加厌恶,立刻跑到山下的颖水边去,掬水洗耳。巢父也隐居在这里,这时正巧牵着一条小牛来给它饮水,便问许由干什么。许由就把消息告诉他,巢父听了,冷笑一声说道:“你许由不接受王位,隐遁起来不吭声则罢了,还大谈洗耳缘由,是另一种沽名钓誉。我下游饮牛,你上游洗耳,岂不有意脏我的牛口?”说罢,便牵起小牛,径自走向水流的上游去了。巢父、许由这两位隐逸高士身上至美至洁的文化气韵,是中华民族的人格坐标。中国历代铜镜上就常出现许由洗耳的典故。
【唐】 巢父饮牛亚字形铜镜 长18.6厘米、宽18.5厘米、厚0.3厘米 长沙博物馆藏
《巢父饮牛亚字形铜镜》的镜钮上方是一颗大树,树冠两边均有铭文,左侧为“巢父饮牛”,右侧为“许由洗耳”。镜钮左侧是巣父,右手执鞭赶牛,左手上扬,面朝许由。右侧是蹲在河边的许由,左臂下垂扶膝,右手抬靠耳朵,头朝巣父。钮下方是一条河流,河水翻滚,水牛怡然自得地伸头饮水。此镜本身包含的画面是巢父和许由二人的对话,然而背后隐含的是“拒受尧禅”的儒家故事。
【金】 许由巢父故事镜 直径14.55厘米、厚0.85厘米 辽宁省博物馆藏
《许由巢父故事镜》上有八字铭文:“许由洗耳,巢父饮牛”,此外,镜上绘有山川、树林、屋宇、河流等,其中河流的上游岸边坐有一人,右手抬至耳边,下游处有一人牵牛,一手指向上游坐者。
爱情:牛郎织女说起牛与爱情的关系,中国古人的情人节,就源于牛郎与织女的故事,而他们农历七月七日在鹊桥相会的日子,又被称为七夕节。每到这天,古代女性会向着天上的织女星和牛郎星许愿,希望自己能有智慧的头脑、灵巧的双手与美好的姻缘。在艺术作品中,关于牛郎织女的题材也极为常见。
【汉】 牛郎织女画像石 南阳市汉画馆藏
《牛郎织女画像石》中,右边举鞭牵牛者为牛郎,其上三星相连者为牛郎星。左下角右四星相连成房子状,内有一女子跪坐,当为织女。石中部为白虎星座,石左上角七星相连环绕一兔者为毕宿。
【清】青花牛郎织女人物图盘 景德镇中国陶瓷博物馆藏
【清】 缂丝牛郎织女 长93.5厘米、宽39.4厘米 四川博物院藏
白釉双美人像 (牛郎织女) 山西民俗博物馆藏
【清】 雪灰色缎绣花蝶金团喜字纹织女衣 故宫博物院藏
《雪灰色缎绣花蝶金团喜字纹织女衣》为清宫南府和昇平署内府戏班子弟为宫廷演戏所穿用,衣身绣六团表现牛郎织女的故事图案。
【清】 姚文瀚七夕图轴 纵176.5厘米、横92.2厘米 故宫博物院藏
《姚文瀚七夕图轴》中,彩虹桥飞架于天河之上,喜鹊翱翔其间,两侧祥云中牛郎与织女欲跨桥相会。
【明】 缂丝乞巧图轴 高53.6、宽33.9厘米 辽宁省博物馆藏
《缂丝乞巧图轴》中,天空白云缭绕,牛郎牵牛与织女正在鹊桥相会,人间妇女或凭栏远眺或对空乞巧,全图缂法简练,线条规整匀齐,敷色渲染和谐自然。
亲情:舐犊情深晚唐北宋,儒学复兴,统治者大力提倡孝道,在以牛为题材的绘画中,出现了“舐犊情深”的教义内容。
【宋】 佚名 溪阴浴牧 绢本设色 22.5cm×23.5cm 台北“故宫博物院”藏
宋代扇面画《溪阴浴牧》中,牧童两人骑着水牛在水里消暑,并望向岸上不敢下水而落单的小牛,画面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叙述母子之间的情感寄托。
【宋】 佚名 柳塘呼犊图 绢本设色 25cm×26.7cm 台北“故宫博物院”藏
现藏台北“故宫博物院”的《柳塘呼犊图》,表现了老牧人与牛对话的情景,画家巧妙地将牛的呼喊状态意化为对小牛犊的关爱,这幅画面中,虽没有小牛,却写尽了母子情深,堪称南宋牧牛图中的佳作。
寿山石雕子母牛清供 16.8cm×28cm、2cm×10.7cm 辽宁省博物馆藏
《寿山石雕子母牛清供》雕刻了子母牛三头站立于椭圆形石板上,一小牛犊塌背伸颈去吃母乳,把母爱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【清】杨晋 芦滩双牛图轴 94cm×51cm 常州博物馆藏
《芦滩双牛图》是一幅寓意深邃、乡土气息浓郁的作品,把母牛与小牛的舔犊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。
母子牛 纸 76cm×104cm 中国美术馆藏
【清】 杨子鹤 乳牛图 西安博物院藏
《乳牛图》表现了田地一乳牛抬头扭向左侧,一头小牛正向其跑来的情景。
【金】磁州窑时苗留犊长方形枕 枕长42厘米、宽18.5厘米、高15.1厘米 邯郸市博物馆藏
《磁州窑时苗留犊长方形枕》表现的是历史上著名的清官廉政故事“时苗留犊”,图中将官员离任、乡民送行,老牛和小牛遥遥相望依依不舍的感情表现得淋漓尽致。